Tanbifever

《浮生》90

《老九门》同人【张启山x狗五，All五，副八】

 

 

烟尘过了好一会儿才落地，张启山疯了一般朝洞口爬去，呼喊着狗五的名字，用双手去扒拉土石。

解九也扔下枪，跟他一起去扒拉，只剩下解九的手下都愣愣地呆在原地，面面相觑。

“佛爷，九爷，别扒了，咱们就算扒开，这点人也救不了五爷！”一个伙计上前拉住解九，“咱们的人都在村子里控制那些妇孺，现在只能先去把他们叫过来才行啊！”

这一句提醒了解九，之前狗五跟他合计过，要先控制住村中妇孺作为威胁黄老板手下那些人的筹码，因为那些妇孺都是黄老板手下队伍的家眷，也是被黄老板圈在身边作为人质的。狗五让解九先这么做，进而拆分黄老板手中势力的结构，想尽可能让他们窝儿里反。所以当时狗五带了一部分人进山，解九则带着自己的人进村去控制局面。那些老弱病残并没有抵抗的力量，很多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解九带人端着枪进村，大家自然不敢叫板，都乖乖呆在家里躲避。也因此，解九只能带几个人进山来做后援，大部分的人都留在村里了。

“对…去叫人！”解九朝自己的伙计呼喊，“先别管村里了，赶紧过来救人！”

解九并不知道黄老板已经在古楼中出事了，他只是宁愿放弃已经到手的优势，也要救狗五。

“佛爷…佛爷！”一旁尹新月抱住张启山的手臂阻止他继续犯浑，此刻就算挖开山洞，别说救狗五，他们这群人都可能搭进去。可没有人敢来阻止张启山，只有尹新月自己来劝。

“佛爷！等九爷的人过来吧！”

张启山没有理会她，甩开她的手继续扒拉石块。解九在一旁已经稍微恢复理智，他理解张启山的心情，但此刻还有这么多人命需要担心。他正想上前来跟尹新月一起劝张启山，突然就见张启山一头栽倒在土堆上。

尹新月惊呼一声，扑上去看他的情况，此刻才发现张启山背上已有血水透了出来。

解九叫人把张启山抬到平坦的地方，尹新月扒开他的上衣，这才看到他满身绷带，整个后背都红了。

没有人知道张启山身上发生了什么，可是见到他这幅惨状都是惊骇莫名。尹新月哭着呼唤张启山，但发现他已经高烧到失去意识。

 

 

张日山带着剩余的一半人和贝勒爷出了那条村子，他们的战斗已经结束，死了一半人，可总算剿灭了敌人。

他们不敢耽搁，在村里买了些骡子和马车，尽可能地往长沙赶路。

靠在车上的草垛里，贝勒爷长长舒了口气，瞥了一眼身旁已经疲惫不堪但仍强打精神不敢睡去的张日山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他刚刚到阎王殿前走了一遭，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是不是作死，硬是跟着张启山过来玩，结果差点把命搭进去。但到了此刻，除了劫后重生的喜悦，他居然还觉得有点好玩。自己这种贪图刺激的性格，也许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害死吧。

“贝勒爷，您确定佛爷先回长沙了吗？”张日山仰望着星空，突然问了一句。

“他是这么说的…”贝勒爷舔了舔干涩的唇，全身疼得他一动也不想动，连拧开瓶子喝水都懒得动手。

贝勒爷又了想，补充道：“不过他受了挺严重的伤，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全到达…”

“什么？佛爷受了伤？您怎么不早说？！”张日山惊坐而起，狠狠地瞪着他。

“你别瞪着我…”贝勒爷推开他的脸，“当时火车爆炸，他能逃出来都是奇迹了，没受伤才奇怪好吗！再说告诉你有什么用？他又不在这，告诉你他也不会痊愈啊？”

贝勒爷想起张启山背上的伤，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，当时张启山从废墟中裹着毯子出来，就是为了遮蔽自己身上的伤。而且当时为了躲避敌人的追击，张启山用了缩骨的功夫，微微改变了自己的外貌，带着贝勒爷跟着逃难的人群先返回了最近的车站。之后张启山打了个电话，新月饭店那边派人来接应，张启山让新月饭店的人把贝勒爷假扮成自己护送回长沙，他自己则马不停蹄地选了另一条路线离开。

张日山啧了一声，要是他在张启山身边，只要把自己的血输给他，就能救他，可是现在佛爷跟他们不是同一路，自己也的确无计可施。只能等赶紧回到长沙，才有可能救治佛爷。于是他催促赶车的人加紧赶路，他的战斗远还没结束。

 

 

 

狗五在那一场近距离的爆炸后被气浪冲晕，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。等他在剧痛中醒来之后，发觉自己居然窝着腰仰躺在一个像草垛一样的坑里。

四周比较暗，但还能隐约模糊地看到自己的四肢。他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，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，还算好，身体上并没有明显的缺失。他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仔细想了想，终于想起是怎么回事。

当时他朝着张启山喊完，张启山被解九的人拖进去，那洞口的炸药就炸了。可狗五运气好在当时他被那怪物的大螯揪到半空中，而那怪物的肚子正压在炸药上，所以怪物的硬壳身体整个成为了炸药和狗五之间的盾甲，抵消了大部分爆破力。那只抓着狗五的怪物也瞬间毙命，而狗五自己则被冲击波冲昏了。

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拖到这个坑里来的，但看来那些怪物并不是要活吃他，很可能是想等他死透了之后分尸再吃。只不过眼下他不清楚那些东西都跑哪去了，为什么就自己一个人窝在这个坑里。

他尝试想撑起身子，却发觉自己一动也动不了。他原本腰上就有伤，此刻感觉整个腰都跟断了一般，完全使不上劲。

狗五谇骂了一声，心说好不容易没被炸死，怎么能死在螃蟹嘴里？虽然他也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是不是螃蟹吧，至少看起来并不好吃。

他又躺着喘了几口气，猛地收紧全身肌肉用力，结果还是没挣扎起来。这一路，的确让他精疲力竭，而且受伤太多，整个人已经到极限了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他突然听到一些细碎的脚步声，心说该不是霍仙姑或解九的队伍来找他，于是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大喊起来：“救命啊！”

在他喊了两三声之后，脚步声的确近了一些，于是他扯着干涩的嗓子继续呼喊了几声。

随着脚步声接近，一盏黄色的灯火在他眼前亮了起来。可那个提着灯的人出现后，狗五整个人的心情就荡到了谷底。

“呦！我说是谁呢，怎么会是你啊？又见面了，狗五爷。”

“怎么又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？！”狗五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，此刻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，蹲在他面前的男人，居然还是黑哥。

“我也想说呢，怎么老是遇到你，看来咱俩有缘啊。”黑哥笑兮兮地看着他，但并没有想要帮他出来的意思。

狗五也不想求他，此刻自己动弹不得，偏偏又遇上这个灾星，实在让他气不打一出来。

“你到底怎么活下来的？”他记得张启山跟他说那个鬼手藤会把人抓去做养料，他以为黑哥没有天心石粉，一定会被困在里面的。

“不好意思，我还是命不该绝。”黑哥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来，狗五一眼就认出，那是当初他在黑哥房间里翻找发现的蛇形碧玉。“那些树藤不敢接近这玩意，于是我就逃脱啦。”

“他妈的狗屎运！”狗五忍不住骂了一声，早知道当时就该把这玉佩偷走，也省了再见到这个祸害。

黑哥啧了一声，“你这小孩，怎么嘴巴这么坏？咱俩相好一场，你何必对我这么大脾气？”

“谁跟你相好？”狗五瞪他一眼别过脸去，“要不是为了救人，谁要理你！”

“你这小孩年纪不大，倒挺狠心…”黑哥叹了一声，“我也没得罪你啊，你要救那个小姑娘，我不是也放她走了么？而且张大佛爷的老婆我也让你带出来了，我对你不错啊。”

狗五听他这么说，微微一皱眉，果然当初声声慢说她跟尹新月是从地牢下面爬出来不是骗人，那个地洞看来也是黑哥早就准备好的。

“要不是你，我早该出去了，哪会现在落在这个坑里？”狗五还是没好气地撅着嘴，但也不向黑哥求救，他现在并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。

“哎呦我日！”黑哥突然一缩脖子，也跳进坑里，就见一个黑影从他头顶呼啸而过。黑哥连忙把手里的灯扔飞出去，那个黑影就追着灯朝旁边跑去。

狗五此刻已经很熟悉那黑影八成就是那种甲壳怪物，于是不再吭声，紧张地听着周围的动静。

黑哥跳下来趴在他身边，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，两个人都压低了呼吸，警惕着周围。

“你这扫把星…”狗五压着声音碎念了一声，黑哥连忙又嘘了他一下。

两个人大眼瞪小眼，但其实狗五也看不清他的眼睛在哪。

不一会儿，突然一阵枪声响起，狗五能看到子弹在黑暗中发出的光亮，怪物发出惨叫，很快声音就弱了下去。

“小黑？你他妈跑哪去了？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
在狗五的疑惑中，一个人走到了土坑旁边，举着灯朝他们看过来。

“怎么到哪都有你？”来人啧了一声，皱起了眉头。

狗五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也是惊鄂异常，可是很快他就一脸委屈地掉起了眼泪，指着旁边的黑哥对那人说：“他欺负我！”

来人又啧了一声，弹掉了嘴里的烟，朝黑哥勾了勾手指。黑哥乖乖爬上土坑，结果被一脚踹出去，摔了个狗吃屎。

“还躺着干嘛？赶紧起来啊！”来人皱着眉看着狗五，“还想在这捂螃蟹仔儿吗？”

狗五撅着嘴，委屈巴巴地朝他伸出手，“我腰伤了，动不了嘛！”

“真麻烦…”对方不耐地骂了一声，朝后招呼自己的手下。

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土坑边，狗五的心终于定了下来，他这次算是真的有救了。

 

BY：Tanbifever

2020-1-1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