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anbifever

《浮生》80

《老九门》同人【张启山x狗五，All五，副八】

 

小星哼哧哼哧爬到岩壁上的平台上，按照解素卿画的形状在木墙上画上标记。可随即他就犯了难，朝下喊道：“五爷，我没带凿子啊，怎么挖洞？”

“真笨！用刀尖钻个洞出来，把火药塞进去点上…”还不等解素卿说完，狗五就拦住她，对小星说：“别麻烦了，直接用枪打。”

“五爷，这峡谷里打枪，声音会回荡得很厉害，听起来会更响啊！”解素卿连忙劝阻。

“没时间了，他们进去差不多半天了，就算听到枪声也不可能一下子出来抓我们，况且他们早就看到我们跟来了，现在躲躲闪闪也没多大意思。”

“唔…”解素卿瞬间就被他说服了，自己太过于纠结隐蔽，而狗五则思考着全局。解素卿不禁在心里感叹，虽然他是个粗俗没文化的土夫子，但他真的很聪明。

尹新月一直没吭声，但看着眼前这对小年轻，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姨母笑。之前在舞会上遇见解素卿的时候，觉得她如高岭之花一般，知性、美丽，却全身散发着高贵的寒气，拒绝任何靠上去的男人接近。尹新月还跟自己的贴身侍女吐槽，这样的小姐，不知道以后能被什么样的男人降住。眼下看来，眼前这位年轻的狗五爷似乎倒是个不错的人选。

小星在上面处理洞口，连放了好几枪，狗五他们三个人则在下面休息。这一路下来，其实也很辛苦，狗五的体力有些不支，额头上一层一层地冒着虚汗。

解素卿看他满脸疲惫，有些担心，掏出自己的手绢给他擦汗。狗五也没多想，顺手接过来自己擦试了几下。尹新月唇角的笑意更甚，仿佛在看一对小情人的好戏。

“夫人，您这么看着我干嘛？”解素卿发觉到尹新月不怀好意的笑容，惭愧地羞红了脸，低下头去。

“别害羞呀，女孩子家，都有这个时候的嘛。”尹新月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狗五，但狗五正陷入自己的思考中，没注意她的视线。

“您…您说什么呀！”解素卿当然明白她的玩笑，赶紧想要捂住她的嘴，“您误会了，哪有的事！”

“怕什么？我做姑娘那会儿，可比你大胆多了！”

“所以是您主动追的佛爷？”解素卿倒有些好奇起来，传说当初张启山在新月饭店连点三盏天灯抱得美人归，但具体发生过什么事，其实并没有人知道。

“是啊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，我看上他就去追他了。”

谈到张启山，狗五的思绪被拉了回来，他抬头看向那两个聊得正欢的女人，心情有些复杂。

张启山的夫人与那一晚的假夫人相比，随和大方得多，他以前没接触过尹新月，一直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。虽然有很多市井传言，可真正接触下来，他更是能感受到这个女人跟张启山有多么般配。她美丽、大方、阳光、自信，与自己几乎是云泥之别。

这样一个完美的妻子，他又怎么可能比得了呢？

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间，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。明明那么多次告诉过自己不能对张启山有任何非分之想，可此刻居然还是会想要去比，自己的定力就这么差吗？

“……五爷！五爷？”解素卿和尹新月此起彼伏的呼唤声让狗五清醒过来，狗五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，就看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东西。

从刚才他们跑出来的山洞里，正有什么东西定定地盯着他们，两只巨大而血红的眼睛中迸发出红光，似乎已经锁死了目标。

狗五低骂了一句脏话，连忙朝上面喊：“星子，丢绳子下来！”

“啊？我还没踹开呢……”小星抹着额头上的汗，一只脚还悬在半空中。他刚才用枪托砸开了墙壁表面的木头，但木头后面则是土石泥块，他踹了好几脚只踹开了中间枪眼密集的部分。

“别废话！快点！”狗五几乎是在低吼了，因为那洞穴中明显已经伸出了一条黑色巨蟒的大头。

小星在高处，很快也看到了那只蟒头，连忙把绳子甩了下去，还好刚才他已经做了绳扣挂在旁边凸起的石头上了。

狗五连忙把绳子递给解素卿，催促她先上去，然后让尹新月跟在她身后，自己最后一个爬了上去。所幸周围石笋众多，那蟒还未完全定位到他们的位置，只在石笋中盘绕侦查，狗五他们几个人都不自觉地噤了声。

解素卿体力还算不错，一边拉着绳子一边踩着石缝爬了上去，尹新月就差一些，大概是之前饿了许久，还没恢复体力，此刻显得有些体力不支。狗五轻说了一声：“得罪了！”就用肩膀托着尹新月的后屁股往上推。狗五的助力加上爬上去之后的解素卿和小星又拉又拽，尹新月也好不容易爬了上去。等到狗五爬上去时，那巨蟒已经离得非常近了。

但有些奇怪的是，那蟒在阴暗的地方游走，并不靠过来，似乎在躲避从天堑顶部透下来的光线。

狗五觉得机不可失，一边注意着蟒蛇的动静，一边朝小星做手势，默念一二三，两个人合力将那个小洞踢开。他们踹了数脚，小洞边缘的土石果然松动，但这个动静也吸引了巨蟒的注意力，那蟒长开大嘴，吐出深红色的信子，发出了嘶哑的吼声。

狗五发觉那蟒正狡猾地朝建筑的另一边绕，连忙吩咐小星加速，两个人又踹了十几脚，终于踹出一个狗洞大小的洞来。狗五让小星带着两位女士先进去，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蟒蛇的第一口攻击。

因为他们挖的洞不大，那蟒进不来，只是不断用头撞击洞口，但解素卿当初计算的洞口大小就是差不多让他们能爬进去的大小，所以周围没有打过洞的墙壁还算结实，并没有被蟒头撞开。几下之后，那蟒见没机会下手，只得游开了。

进入建筑之后，狗五他们都吃了一惊，因为眼前的景象，绝不是他们任何人能想象出的样子。在他们眼前所呈现出的，是精巧绝伦的机械装置。他们此刻正站在石台内侧的边缘，脚下就是几十米的深渊。因为光线有限，狗五能看到的只有上下十几米的距离，在那建筑中间有一个桶型的墙壁，像是一座高楼中封着一座塔一样，而他们身后的建筑外墙和里面这座塔之间，则是各种木垣，铁链，金属架子。

“这是……什么啊？”就连经常下地的小星都看傻了，这么巨大的机关结构，他还是第一次见。

狗五仔细看了片刻，叹了一声：“这整个建筑，就是一座迷宫啊……”

“五爷，咱们现在怎么去找八爷？”解素卿也看傻了，就算她在学堂里，也不可能学过这种复杂的东西。

“对啊，你知道老八在哪吗？”尹新月有些泄气，眼前的东西跟她的想象完全不同，她也瞧得出，就连狗五和小星这种土夫子，也对这个建筑没有任何经验。

狗五思索着记忆中的那些样式雷，沉吟了片刻才说道：“如果我猜得没错，八爷和追击他的黄老板一行都在里面那层建筑中，咱们是进入到外层的机关结构里来了。”

“那现在怎么办？咱们要怎么进入里面那层？”解素卿有些发愁，他们与对面的石墙之间是悬空的，并没有路可以过去。更麻烦的是，对面墙是封死的，他们甚至没有可以进入的门洞。

狗五看了看那些石墙，也开始发愁，“那些石墙是为了封死里面的人不让他们出来，所以绝不会像刚才那么容易打开。就算咱们有足够的弹药，可能也砸不开那墙的厚度……”

狗五的目光开始朝下延伸，他从小星腰上拔了一根火折子打亮丢入深渊中。顺着微弱的火光，众人的目光都捕捉到了深穴中更多的机械结构。

火折子的光线越来越远，最后咕咚一声，消失了。

“下面有水……”

“不奇怪，这种古代机关，大多使用水利。这建筑群边上就有一条深谷，估计连着地下水脉。”狗五摸着下巴思索着，又继续说道：“我有个大胆的想法……”

“您不会是想跳下去吧？”小星惊恐地瞪着他。

“傻蛋！”狗五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，跟他要刚才收回来的绳子，然后指了指下面一截插在内外两堵石壁之间的木梁，“我先下到那里，然后再从那里找其他落点，一点点下去。等我下到底，找到合适的路，你们再下来。”

“爷，您身子也不好，还是我去吧。”小星自觉自己是这里唯一一个壮劳力，抹着鼻子就准备栓绳子往下爬。

狗五拦住他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以你的智商，我还不如自己下去。”

“您咋还看不起人？”小星哭笑不得地看着他。

“我去吧！”解素卿主动请缨，“我体力还行，体重也轻，有什么事你们还能拉我上来。”
狗五本想劝她女孩子家不要做危险的事，可是看她坚毅的眼神，觉得她也是不听劝的那种人，只能答应。的确如解素卿所言，如果有什么问题，上面两个男人拉一个女人会更轻松一些。

小星找了个凸起的石块踏了几脚见还算结实，就把绳子打了结套上去，绳子一头围在自己腰上以防万一，另一头扔到石壁下面。

解素卿把矿灯挂在自己腰上，带上一副皮手套，抓着绳子慢慢爬了下去。爬到第一根横梁的过程很顺利，然后她把自己带来的绳子扎在木梁上，继续朝下爬。

狗五担忧地看着她，但解素卿似乎并不是第一次爬墙，动作很快，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。

“没想到解小姐身手这么好，难道解家女人也要下地？”小星赞叹出声。

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，现在有一项从国外传来的运动叫攀岩，有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拿来锻炼身体的。”尹新月解释道。

小星干笑了几声，心说有钱人家的小孩真无聊。爬个破石头锻炼身体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。

“素卿，还好吗？”狗五没心情理会他们的谈论，只是担心解素卿一个姑娘家，会不会有什么事。

“我没事……”深渊中传来解素卿的回音，听得出她已经爬得相当远了。

狗五不断呼唤，解素卿不断回复，让他安心。可是突然传来“呀……”地一声，解素卿的声音就消失了。

“素卿？素卿！”狗五大叫起来，但解素卿却再也没有回应。

 

BY：Tanbifever

2019-12-5